辞夏极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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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仍未清除·上【900G】

拖沓了很久,本来打算安安静静写东西的寒假被打工占走了一大半,但还是要按照计划把这篇900G和另一篇卡盖写完……

这是一个盖文始终蒙在鼓里的故事,权衡再三决定尝试了第一视角,表达欠缺,请见谅。

———————————————————

微弱的人声激活了听觉系统,在机体再度启动运作后种种数据重新填满了我的处理器。声就这样被拆分为可定义的形式,压缩成字符串,抽象因此变得可视。

 

根据音色判断,声音来源为盖文·里德,目前分贝数还在增加。我打开了视觉信息接收的装置,扫描向距离自己身体有三十七厘米的搭档,他的眉毛正绞在一起,嘴角有轻微的抽动,不时的用手去搓那有着一道疤痕的鼻梁,而面谱分析的结果主要包括焦躁和悲伤。

 

“操你的奈斯,我他妈差点以为你要报废了。”那名人类拉近了那个距离,用手指点着我额头一侧的状态灯,用力推了一下。

 

力道在机体承受范围内,没有受损。

 

可我并没有陷入会报废的情况,自检结果显示一切运行正常,机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记忆等模块也完好。根据记录,在24小时内并没有遭受可能造成伤害的打击,因此里德警探的言行原因不明。

 

将视觉模组锁定近在身前的人类,我离开修理台,当前最新任务更替为获得人类搭档情绪异常的缘由,并给出相应的处理方案。

 

发声装置重启,我张开了嘴——这其实是不必要的,但是为了使仿生人更像人类,机体被增添了温度,呼吸,甚至左侧胸腔里摆设的心脏。我们需要眨眼,需要张开嘴去交流,这些都是为了接近人类。

即便如此有相当多的人类厌恶仿生人。也许太过于接近人类并不利于仿生人和过去的各种机械一样进入人类社会,适度的智能讨人喜欢,过分的智能使人恐惧。人类会感谢烤面包机的便利,但不会感谢仿生人。

 

例如眼前的这一位,在过去搭档的168天中,故意刁难的次数高达641次,平均每天近4次。我很清楚,里德警探不太接受我。

 

“我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请您不必担忧我的性能。”根据自检结果,我实话实说。

 

不知为何,正确又得体的称呼使他不悦,确切一点,是暴跳如雷。人类一把拽住了我的领子,瞪着我,而最优决策是不躲开。我眨了眨眼,他的表情分析结果比起刚才更加复杂,占比最高的是愤怒。

即便如此,愤怒但没有发怒,他只拽了5.31秒就用力甩开了,以一种在努力平静的语调向我发问:“你叫我什么?”

 

“里德警探。”

 

“你是出问题了吗?”

他又开始搓他带着一道伤疤的鼻子,同时上下打量我。

 

“我刚刚进行了自检,一切良好,警探。”

对面没有再回应,我看着他走向门口,然后狠狠一拳砸在维修室的门上,冲维修人员办公室的方向大吼:“这块塑料还是他妈的有问题!继续修!”说完狠狠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切毫无理由,我可以肯定我的机体没有问题,里德警探不应得出相反结论。于是我并没有接受闻声赶来的维修员的复检要求,现在首要的是我必须搞清楚他为什么那么说,并且向他证明我没有问题。

 

可是办公区域并无他的身影,也不在茶水间。建筑的平面层被扫描了一遍,里德警探常在的区域更是全都细细排查,却一无所获。虽然有损最新性强大的性能特点,但为了更快速完成当前任务,我只好联系一直和安德森副队长在办公区域的RK800,希望借此获得可靠消息。

 

信息抄送:“里德警探在离开修理室后来过办公区吗?”

 

收到回复:“五分钟前他经过了门口,看上去好像挺生气的,你和他吵架了吗?”

 

信息抄送:“并没有,我向他说明我没有受损,但他似乎对此不高兴。”

 

收到回复:“你安抚他一下?里德警探那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好歹是他恋人,之前怎么办的现在怎么办。”

补充回复:“XD”

 

恋人?和里德警探?

这条消息所占的存储量出乎意料的大,甚至动摇到整个记忆模组,它是不规整的多边形,抢占别人的地盘还留下了不明所以的空白。我不明白,为什么RK800会拿出这样的消息?我看着玻璃墙上模糊闪烁黄灯的影子,发送出问题:“里德警探和我并不是那种关系,你从哪里得出的?请正视他和我在工作上的关系。”

 

隔着办公区的玻璃,坐在安德森副队长对面的RK800眨了眨眼,和桌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年长的人类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点了头。

RK800就朝我的方向来了。

 

简单打招呼过后,他摆出了显然怀疑的表情,对于仿生人来说直接交流是低效率的选择,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所以我向他伸出了手,同时褪去皮肤层。对此,他皱了一下眉,嘟囔了一句:“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后才把手与我握在一起,提供了他在记忆存储中里德警探与我的相关片段——在执行任务前拥抱,任务完成后相互调侃(或者说是被里德警探拍着肩膀单方面调侃),甚至有几个亲吻的画面——其中有次画面中的我看向了我——实际上是RK800,但动作并没有停下。

 

嘿,你的灯闪红了。

这条即时信息夹在那些疯狂占据我处理器的录像之间,我看向RK800,他指了一下额头一角——状态灯的位置。

 

RK800没必要拿假记忆骗我,但他提供的相关记忆是我在自己的检索中无法找到,反而变成了以目前所持有信息不能解答的情况。我想起里德警探离开时愤愤扔下的那句话,难道我真的出问题了吗?

 

不可能。

 

皮肤层重新覆盖了机体,我松开了RK800的手,他也顺势放开了,表现地似乎有些不放心。这没必要,我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数值,更何况 身为新型号的我完全能够自行处理。我冲他点了一下头,说:“我需要再确认一下。”

 

他没有收起那担忧的表情,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些信息。

离开办公区之后,当务之急仍是找到里德警探。由于暂时没有他所处方位的任何信息,我根据成功率将任务进行变更,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就是去找他人获得有用消息,并回到记忆出现异常的最初场景——修理室。

 

在询问走廊上的几位同事后,无论是人类还是仿生人给出的结果都相当一致:里德警探与我早在夏天就公布了关系。其中陈警官甚至狐疑地打量我,问我们是否吵架了,并且秉承为了我俩好而对里德警探的烂脾气进行剖析。

 

我的记忆模组出错了吗?

 

当我再一次推开修理室的门,发现里德警探就在里面,正在与维修员争执什么,语速明显比平时更快,分贝提高,肢体动作过多。我瞧见他的额头和脖子都是汗珠,检测到体温也有所升高,在维修员说明的时候他几次颤动嘴唇,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我喊他一声:“里德警探。”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拽住了那无辜人类的衣领,指着我吼道:“他简直就他妈是恢复出厂设置了!”

 

“我没有那样。”我矢口否认,上前两步让搭档松开那个可怜的家伙,“但我确实有一些问题,我的记忆存储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最优的解决方案是把我上传的那些记忆重新读取,这还需要您的授权,警探。”

 

我看着他,那双绿眼睛瞪着我,好一阵。但也只有一阵,他的眉头从上挑到下垂,视线也随之移开。

他妥协了。

 

获得访问许可后我重新读取过去的记忆。为了以防记忆的存储出现纰漏(即便这样的事情出现的概率不过是极微)模控生命才设置了这样的程式,出乎意料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登陆云端,过量的信息在瞬间挤进了我的处理器,我将它们与我已有的记忆进行比对。

问题也确实出现了,它们片段很多不同。

接下来,我要进行评估,再选取记忆进行修补……

计划是这样,然而云端储存的那些记忆忽然生硬地拼凑了进本来的记忆中,像不合适的拼图强行挤入了一个不属于它的位置,明明无法嵌合却非法相接,导致最后呈一副扭曲诡异的姿态。

 

痛感。

这不是属于我的感觉,但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并且定义为痛。

痛,痛应该是这种感觉吗?

它在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从我的眼睛里涌出,下坠到我的心脏,然后用它的根系绞住了。

 

好难受。

我闭上了眼睛,想要关闭视觉,但那里有东西涌出来了。

处理器无法分析,只是在一个劲报错,我似乎听到里德警探以一种紧张的声音在呼唤我,但我的发声器里满是藤蔓,是痛楚,我说不出话,张开嘴作无用功。

 

一个声音就此出现在了意识里,他平静地扯碎了那些让我难过的须蔓,让痛觉减弱,以至于消失。

 

“盖文。”他说。

我发现对我的发声器失去控制权,有更高权限的所有者控制了机体,这不是个好兆头,但处理器没有将这一情况列为异常。

我得停下,这是错误的。盖文。好的,盖文。是错误,我,盖……盖文?

 

我重新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眉头绞在一起,绿眸里面装满了焦急的恋人。

恋人?等等……

我开口:“盖文,不用担心,我没事。”

 

不,我想扼住我的脖颈,因为那不是我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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